“催催催!催什么催!我都说了我在漂头发!” 安意一把拉开浴室门,叉着腰气势汹汹地昂头对上室友,段章同样来者不善,魁梧的身材直接挡住投射在安意小身板上的全部光线,乌压压的,语气中带着强压下去的愤怒: “我要上厕所,你已经占用浴室两个小时了,还没漂完吗?” “你两小时前也没问我要干什么啊!长了嘴不会用啊?这两小时里每一分钟你都能过来问,非要自己把自己憋生气了才过来兴师问罪,你凶你*呢?我是你肚子里的蛔虫?我哪知道你在等?” 安意翻个白眼,连珠炮似的斥了一大堆,往门框上一靠,伸出手吹了吹自己修得圆圆的指甲,一副无赖的表情。段章看样子气得想把这家伙细长的手指一根根折断,脸色越来越黑,安意扫他一眼,理了理肩上搭着的毛巾,轻哼一声,让出一侧位置: “别太久,我头发万一漂断了你就完了。” 段章没有回答,只是粗暴地把他拨到一边,恶狠狠摔上门,安意踉跄好几步才站直,眉头一拧又开始骂: “动手是吧?这门以后要是坏了你自己跟房东说去,我是一分钱都不会出的!” “无业游民也出不起钱吧。” 段章的声音隔了一道门,听起来闷闷的,安意的怒火却在瞬间被点燃,一巴掌甩到门板上发出巨响: “一把年纪跟无业游民合租你又富到哪去?死宅收收味吧真恶心!” “现在你也是共犯了,少碰门。” 一句话把安意堵得走也不是,继续拍门也不是,气得原地转圈,无能狂怒,嗷嗷大叫: “不爱住别住!” “你怎么不先搬走?” 段章冷冷回应,安意头上简直要冒出火来,然而很快他就意识到,不是因为气愤,而是漂发膏到时间了,头皮被辣得发疼,他咚咚咚敲门: “快出来!我要洗头!” “出不来,我在拉屎。” “我操!”安意开始咆哮,“我头发要断了!你怎么不早说!” “你两分钟前也没问我要干什么啊。” 原话奉还。安意整张脸都涨红了,两只手直打哆嗦,眼睛里冒出点点水光,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