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三媳妇,算我这个做娘的求你,在字据上签名画押,好好地把家分出去,行吗?” 陆老太把字据铺开在桌上,旁边熏黑的灯台上火苗窜动,照进她浑浊且略显不耐的眼睛里。 她又拿出二两碎银子放在桌上。 “你也知道家里日子不好过,只能凑出这么多了,你带着长青先去别处躲躲。” 老三媳妇姓柳,一听此话再也忍不住双手捂脸泣不成声,“娘啊,长青病成这样,你让我们分家出去,让我们娘儿俩怎么活啊,您这是要逼死我和孩子啊!” 陆老太耐心耗尽,“你儿子把沈秀才推进河里惹得一身官司债!闹得家里鸡犬不宁,难道你想拖累全家吗?!” 柳三娘抿着唇,死死攥着衣袖擦干泪,拿出这辈子都没用过的勇气:“不分!这里也是我家!” 这房子是她男人拼死拼活赚钱买来的,不过是欺她无所依,竟丝毫不顾那点儿如履薄冰的亲情要将她赶出家门! 凭什么! 陆老太嚯的一下站起来,指着柳三娘的脑门厉声叱骂:“别给脸不要脸!你要是不带着你的傻儿子走,就这么耗着!家里可分不出你们娘俩的口粮来!” 气氛瞬间凝固,婆媳之间最后的平衡彻底决裂开来。 彼时,一道微弱的咳嗽声打破了沉寂。 床上躺着的陆长青昏迷里两三日终于有了反应,柳三娘顾不上和陆老太据理力争,忙跑到床前心疼儿子。 “长青,你可算醒了,你要吓死娘啊!” 陆长青眼皮子沉重,四肢也不受自己控制,他很想张口告诉他如今这个所谓的‘娘’,分家,马上分! 不分迟早被这一家子吃肉不吐骨头的亲戚霍霍死! 其实他早早的就意识清醒,甚至能听到外界的说话声,但苦于这具身体伤了元气自己根本无法控制,就这么活生生的被迫昏迷了好几日。 自他来到这个陌生时代几日,几乎是躺在床上听柳三娘和公婆妯娌两天一小吵,三天一大吵的熬过来,大概也了解了自己现在的处境。 之所以自己此时此刻半死不活的躺在这,要从三天前的这具身体原本的主人意外溺水一事说起。 原主是个傻...